徐则明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,说不出父母姓甚名谁,祖籍何处。他打着手势“告诉”记者:他大概是国庆5周年前夕(1954年)出生的,7岁那年成了孤儿。
一天中午,小则明到六安车站附近的一家饭店讨饭时,遇上了在这个饭店蹲点的六安饮食服务公司经理郭跃庭。这位早年的老红军动了恻隐之心,让店领导收下他在店里干杂活,他从此才有了自己的名字“徐则明”。小则明聪明伶俐,手脚勤快,很快赢得了大伙的喜欢,特别是在他为街坊连抓了两个小偷后,大家对这孩子的喜爱又增加了几分。
从此,徐则明开始了自己的“反扒”生涯。起先,派出所的干警对这位年轻哑巴并没在意,但当他扭来一个又一个窃贼并且人赃俱获时,立即对他刮目相看,并开始有意培养他。从1972年到1979年,经他破获的案件达230多起。“车站有个姓徐的哑巴确实厉害!”徐则明的大名威震贼胆,一时间,六安汽车站的扒窃案骤减。
1980年7月1日,是徐则明终生难忘的日子。这天早上8点,六安市公安局刑警队指导员易定国用哑语向小徐宣布:从今天起,你就是一名人民警察了!
徐则明成了全国公安战线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名聋哑警察。
金寨县的夏某是贼名远扬的“快手神偷”。1998年9月4日中午,他带领两个“徒弟”搭上汽车,来到六安,“师傅”瞅准上下车旅客拥挤的时机,让“徒弟”两下配合,他自己左右开弓,竟连扒几名旅客。
然而,徐则明在车下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,他向隐蔽在附近的队友沈绪田发出了信号,老沈迅速跑了过来,“师徒”三人几乎同时掏出匕首,“师傅”对着沈绪田狂嚣:“你敢跨上汽车一步,我今儿个就捅死你!”
夏某三人光注意前面,没曾想徐则明已经从司机门登上汽车悄悄地绕到夏某背后,一个虎扑,拦腰带胳膊将夏某紧紧抱住,沈绪田趁机冲上汽车,降服了另两个歹徒。
徐则明在长期的反扒窃斗争中,练就了一双锐利的眼睛,一身过硬的本领。他把反扒窃的经验概括为“观眼神,看行动,紧跟踪,不放松”12个字。当警察20年来,他抓获的各类扒手,光是有案可查的就有860人。
收获了事业,也收获了爱情。徐则明的爱人张本霞在上中学时就是公认的校花,当记者问张本霞为什么会选择大她8岁的聋哑人作为终身伴侣时,张本霞说了几句很有哲理的话:爱是没有道理的,真爱不应该受任何条件的限制。
当初,别人讲起徐则明的事迹时,她听得出了神,她敬重徐则明,不以他是哑巴为嫌,两人在1982年国庆节那天结为夫妇。如今,他们的儿子已经14岁了。
(《人民政协报》4.7宾语张玲莉文)